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艰难的抉择

艰难的抉择

“呼!”

幽伊从床上惊了起来,环顾着四周,还是那棕红色的天花板、墙壁,他摊开双手,端详着它们,没有变化,修长的手指,白嫩的手掌,似乎它们在猜测主人今天为何如此失常。幽伊静静地坐着,让呼吸平静下来,大口大口地抽气使他肺闷,他摸了摸头,头发还是那么多,那么柔软。心里有些难以置信,但还是决定,先下楼问问。他推开门,急匆匆地下楼,瞟见窗外晾的衣服,向前走着,看见了薇娜。

“薇娜?”

“怎么了?这么紧张,”薇娜疑惑地望着他,”吸气,呼气,吸气,呼气…”

幽伊如此照做着,看着她的微笑,空气中的风元素都仿佛为之停止跳跃。为了不让她担忧,还是委婉地问一下吧。幽伊尝试笑着说:“昨天,雷真可怕啊,让我晚上都做了噩梦。”薇娜皱了下眉头,但还是回道:“对啊,你还是这么胆小,打个雷跟个窜头老鼠似的,躲到被窝里。”

察觉到了么?应该是的。

两人无言,默默走到桌前坐下,幽伊看了下桃子汤,嘬了口,但心里又不放心,刚想开口问,薇娜俏皮地问道:“你不抱怨了吗?幼稚宝宝。”幽伊一惊,但没表现出来,回道:“忘了忘了,诶呀,怎么又是桃子汤,烦死了。”两人笑笑。

“薇娜?”

“嗯?”

“艾琳阿姨呢?她昨天没回来吗?”

“妈妈她见雨大,那病人病重也需要观察观察,应该索性不回来了吧,说起来,这早饭还是我去食堂拿来的,你又起晚了,大懒虫。”

“啊,那可真的十分抱歉,给你添麻烦了。”幽伊略微心安了些。

“哼╭(╯^╰)╮。”

真可爱啊,但,我要不要把这件事全告诉她呢,为什么不告诉她呢,她不是我最重要,最亲密的人吗?告诉她,她也只会担心,为何不呢。

可是幽伊还是试图得到线索,他说:“薇娜。”

“哼(。-`ω´-)”

“薇娜,我保证,以后早起,为你和艾琳阿姨带饭。”

“你说的啊,一定要做到!”

幽伊又心安了些,决定问道:“我昨天的衣服干了没啊?”

“应该干了,毕竟也没沾多少雨水,晾一小会就差不多了,你回来的真及时,要不就成了落汤鸡。你出去看看吧。”

幽伊将汤喝完,走到水桶前洗了洗,便随手放在架子上,准备出门看看。幽伊打开了房门,户外依旧晴空万里,昨日的阴霾暴雨好像是匆匆过客,就是空气里泛着一股泥土的芳香。幽伊走到一旁的衣架,摸了摸那南瓜丝制的衣服,确认了,略微有些潮湿,能穿。

昨天发生了什么来着?

“一二,一,一二,一…”

一阵急促的行进声打断了他的疑惑,幽伊抬眼望去,是谢尔布他们,那些伙伴们排成一列纵队,虽不整齐划一,但也算步调一致,他们气喘吁吁的,绕着村庄边缘跑动着。

幽伊喊道:“加油!”

谢尔布督了他一眼,立刻继续跑着。幽伊无言,把衣服收了下来,转身回去。

“小~幽~伊~”艾琳从小道上慢跑着过来。

“艾琳阿姨,早上好啊!”幽伊打着招呼。

“嗯呢,(^_^)/早上好,昨夜睡得踏实吗?是不是被惊雷震慑了呢?”

“没…”

“哪里没有,你晚上还做噩梦了,早上起来紧张兮兮的。”薇娜站在窗内反驳。

“嗯…别(让我难堪好不好)。艾琳阿姨,居民区那边有很多人加入帕克军官的队伍了吗?”

“村民们因工作没兴趣,你那小伙伴们可都热衷于此,急着加入训练。”

“如此么。”幽伊沉思着。

“有兴趣加入吗?我看他们训练非常苦呢,一大早起来绕村庄跑五圈,帕克也不讲个循序渐进。幽伊你见过剑么?”

幽伊来了兴趣,兴致勃勃地回道“哦?我只在村长家的那些史诗的插图中看过,那些英雄们挥舞剑,在战场中或带头冲锋或指挥军队。罗罗所那也有一位很著名的英雄,提米多·斯多姆,在三百多年前的征服中英勇地抵御外敌,在谈判桌上为罗罗所那据理力争,取得了重要席位,奠定了如今的大陆局面,可谓是祖国的第二开国国君。”

艾琳冷笑了下,说道:“我们进屋吧,其它的等会再聊。”

于是二人便进了屋,艾琳对幽伊和薇娜吩咐道:“帕克计划在季末开始战斗,他要求医院这边尽快制作大约五十多瓶治疗药剂,所以我们要受累了,幽伊,薇娜,你们两个每天都要酿造那些桃子了,处理方法不用我再多强调了吧。”

“明白!”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,但幽伊有点愀然不乐,去一旁的药台开始处理桃子。他拿着捣药杵碾压着桃子,过了会儿,他心不在焉地戳着,紫红色的汁液飞溅,薇娜喊道:“嘿!幽伊!别戳那东西啊!汁液都沾在我衣服上了!要榨汁啊!”见幽伊无动于衷,薇娜叫着:“妈,幽伊这小坏蛋乱弄,制止他啊!”

艾琳从楼上下来,应道:“怎么了?”,察看了情况,“幽伊,你过来下。”艾琳拉着幽伊到大厅那头,询问着他:“是训练的事吧,幽伊,你是男子汉吧,“幽伊微微抬起了低沉的头,面无表情,”当然你也可以不是,我给你两天时间决定,参加或不,无论你选择哪条,都无所谓,但是,你这两天给我专心致志地工作,敢有不认真,我就灌你[(Poison)Bitterness]。”幽伊脸颊抽搐了几下,赶忙装笑道:“我保证!哈哈,哈哈。”接着一溜烟跑回药台,艾琳微笑着上楼了。

幽伊继续前面的工作,拿棍子擀那桃子,紫红色的液体如夹心饼干里的奶油般从破碎的果肉中流出,汇聚到那台下的器皿里,一个桃子瘪了就从筐里再拿一个出来,如此重复着,直到器皿差不多满了,端着它倒入古怪仪器中,仪器下不时凝结出鲜红色水滴,像钟摆般摆动着,最后重重地掉进药瓶中。那太阳已至最高点,身边的薇娜伸了个懒腰。

“嗯~”

“正午了啊,该吃午饭了吧。”幽伊捶了捶腰,停下手中的活。

“也是呢,别去食堂吃了,在家里吧。”

“好的呢,那我去食堂帮你们带啊。”

“去吧去吧,履行你的诺言。”

我可没说中午啊,而且我好像也没立下诺言。虽然这么想着,但幽伊还是默默出门,前往食堂,太阳火辣辣地晒着,幽伊不得不用一只手捂着脸减轻曝晒的伤害。他想到了村民们,他们每天都是这么辛苦的啊,在南瓜地里,在桃木林里,汗水浇灌着生活呢。我的天,不会吧,谢尔布他们…见食堂里只有几个村妇在,幽伊不禁为他们捏了一把汗,走到厨房那,对汤米婆婆说道:“三个南瓜饼,谢谢。”

汤米婆婆慈眉善目的,厨艺很好,可惜因为封闭的原因,没有足够的食材供她一展才艺。“幽伊你不去加入你的小伙伴们吗?”她在将饼递过来时问道。

“啊,医院那边人手忙,我先帮几天在参加。”幽伊尴尬地笑着,附近的村妇也笑,他转身想要跨步出门,碰上了维奇,他满脸痛苦,大口大口喘着气,汗如雨下。

“维奇?额…你们训练的怎么样?”

“我的天,老哥,我们就像在英费罗斯一般,累死了,简直无法再忍受了,你真应该来的,让你感受感受那些史诗中士兵的遭遇,当然还是好些的。”

“所以,你是来取饭的?”

“当然,起开,别挡路了,我快点去拿。”

“既然这么累,为什么不多待会?”幽伊避到过道旁,维奇冲了过去。

“那帕克限时!太混蛋了,休息只能在太阳下!”

幽伊无言,维奇在叹气间就折回来了,不过两手各捧着七八块饼,跟杂技演员似的。

“用我帮你吗?”

“不用,我觉得你应该快点加入我们,令人安慰的是,帕克昨天晚上交代那木匠做剑,虽然是木质的,但你知道的,木匠巧夺天工的手艺,化腐朽为神奇,再加上帕克带来的魔法石头,据说能附加魔法[SharpnessⅠ],应该能以假乱真。真的,幽伊,真的剑啊,哈哈哈。再见!”维奇高声大笑着跑了。

幽伊回到了医院,匆匆与母女两人吃完饭,各自去二楼就寝了。他很快入睡了,梦见一条绿色的曲线一跳而过,然后就没什么了。

“幽伊,起来了。”薇娜在门外唤醒他,然后就转身下楼了。

“做了个好梦呢。”幽伊呢喃着,利索地赶到一楼,艾琳正弯腰检查着那些药瓶。

“嗯,很好,已经一半了,你们下午在努力努力,今天差不多能做三四瓶内用[(Potion)Healing]”

就这样,一下午转瞬即逝,幽伊回到房间,躺在床上翻来覆去,久久不能入眠。也许是中午睡多了?他如此想着,推开门,进到寂静的空廊,目光被一缕白纱吸引住,见着那窗棂间的幽美景色,明月如霜,好风如水,清景无限。踱步着,不时偶尔回头瞟瞟月亮,几个来回后,他停在窗边,透过细缝,静静地欣赏乏有灯火的村庄夜景。

第二天,幽伊继续昨日生活,他又目睹了谢尔布他们的晨跑,但似乎,他觉得他们带着一种期望的眼神,当然还有训练的疲惫。幽伊工作时,总以为薇娜想提醒自己什么,是什么呢?白马过隙,已近傍晚,艾琳和他吃饭时,神情迥异,她的微笑,好像在引诱自己开口,做出什么决定,吃完后,收拾餐具,她说道:“结束了,既然你不开口,我就默认你的决定了。”幽伊恍然醒悟,苦涩地说:“呵呵…是啊,是啊。“入夜,他再一次没成寐,清醒地顺着梯子爬到天台,他瞪着远方的堡垒,握紧了举起的右手,随后坚定地回到房间。

翌日,薇娜打着哈欠下到大厅里,看到站在桌旁神色激动的幽伊和桌上的桃子汤,她略有些吃惊。

“我决定了,我要加入他们,我要拯救村子。”

“喵?”似乎薇娜还没意识过来。

“到现在才算两天啊哈哈哈哈!”他喜悦地奔向村子那头。

薇娜目送走他渐渐远去的跳动的背影后,扭头对身边的艾琳说:“可这离约下诺言的两天后还有一小时啊。”

“所以得让他补偿啊,不过世界树的启示终于开始了呢。”艾琳道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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